_冬至線

在水底。

2018-08-19

写着玩。



有那么一瞬间,黎簇还是想逃的。或者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他实在迷茫,几天来都不曾放松。甚至记忆里被称之为“家”的那个地方都显得格外温暖,格外令人怀念。他只不过误入歧途,在尚且对世界抱有蒙昧的无知与天真幻想的年纪被强行拖入许多人窥视不到的现实和不可说的秘辛中,脱身不能,惶惶不安地在各怀鬼胎的人中间度日如年,快要有麻木的趋势,又强迫自己清醒。可还能怎样,除了眼睁睁见证事态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黎簇能做的就只有望着罪魁祸首的背影亦步亦趋地前行。那个看起来有点沧桑但并不佝偻的中年男人,他自己有时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三言两语没法概括。他模糊地回想。记起王盟说过的那个名称生涩拗口的病症。人质和绑匪。他和吴邪。高中生和……

高中生和什么?他有点找不到词。

黎簇放远目光。吴邪在和苏难说话。他听不清。但总觉得那两个人气氛微妙,剑拔弩张之际又有点成年人独特的沉淀下阅历的老成和亲近感,仿佛有某种看不见的屏障把自己和他们隔开。他觉得吴邪和苏难不是一路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站在一起就给他带来莫名的错觉,或许背着看不清的秘密的人天生就有吸引力。就好像他看吴邪的时候,总望不透那双眼睛。深褐色的,藏着光。光却不肯映出东西。他的倒影就像剪影贴在上面。但总归是有,这又让他下意识地敞亮起来。乐得当个孩子。黎簇不知道吴邪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他偶尔好奇,但更多的时候不愿意深想。少年人的脾气,大多数想一出是一出。等反应过来,意识到有那么点过度依赖的味道,赶紧欲盖弥彰地催眠自己:都是放屁,脑子有病。他老是这么骂吴邪。

可有病的到底是谁呢。黎簇后来漫无边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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